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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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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14-09-10 12:19:43

從鄭巖家裏出來,二飛和我打了一臺車。路上,二飛問我,赫源,巖哥說的你們辦事,到底啥事?

我敷衍說,沒什麽。很早以前幫他辦的事情了。你有啥打算?

二飛興奮起來,說,我在郊區那邊有朋友。我找人幫我打聽一下地主的規律,然後弄臺車子跟他幾天,看看他都在什麽情況下會落單,只要他自己出來,咱們就跟上去,圍住了一通砍。

我問,“咱們”,是誰,都誰去?怎麽砍,砍成啥樣?

二飛楞一下,說,我操管他呢。給他幾刀再說。到時候看情況啊。

我知道二飛是個實在孩子。而且在二飛的心目中,鄭巖的話就是聖旨。我不想對著二飛分析太多道理,我說,兄弟,你說的有道理。這事兒可以這麽辦,不過。我覺得呢,這不是個小事,對吧。地主又不是小蝦米,砍了就砍了。

你看,要不然就這樣——咱們先別急,這種事總得求個穩妥不是。我覺得,既然巖哥說了要辦他,什麽時候做,不是重點,辦得好不好,才重要。這事弄不好,會牽扯到很多人,你也知道鄭巖他今天正在氣頭上,說不定過幾天就換了想法。

要我說,咱們兩手準備。你先找人打聽著,有了大概消息,我再幫你計劃下一步。

二飛重重點點頭:嗯,我聽你的。

我在心裏想,我能為鄭巖做的,無非也就是拖延時間。希望老耿能盡快回來,扭轉乾坤。

事實證明,我的想法一點都沒有錯,老耿回來了。

老耿是個特別喜歡熱鬧的人,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如此。每次出現,老耿都會集齊我們一群人聲色犬馬,並從不在乎花錢替鄭巖購買人情,這讓鄭巖對老耿在一定程度上心存感激和敬畏。

在這次的酒局上,老耿一直面帶微笑,向我們噓寒問暖,並簡單介紹了這一次在省城的收獲:見到了某某集團的老總,未來可能會有哪些合作機會。鄭巖耐心的聽著,若有所思。

直到進程過半,老耿才突然問鄭巖,兄弟,這次你的婚禮我沒能趕過來,結果還出了點小插曲。你打算咋辦?

鄭巖一楞,笑一笑說,巴掌大的地方,有誰在我背後放個屁都瞞不住人,更何況是公開挑釁。這事我肯定會有交代,就不麻煩耿哥你了。

老耿說,兄弟,我說句不該說的話——今時不同往日,有些事,也不能總是按照老套路去走,總得與時俱進嘛。你覺得呢?

鄭巖一反常態,端起酒杯和老耿碰了一下之後,開始發表長篇大論。我們很少看到鄭巖如此有興致,不由得全都停止交談,耐心聆聽。

鄭巖說,耿哥,你把我當兄弟,我也不當你是外人。你做的很多事,我做不來,我做的很多事你也不理解。這很正常。因為我們身份不同,走的路也不大一樣。

同樣,即使我們是一路人,走的距離不一樣,可能心態也不一樣。那句話怎麽說得來著?有所為,有所不為。對吧。

我在十八九二十來歲的時候,沒人知道我鄭巖,我也什麽都不在乎。在街上被人圍著打,被人舉著刀追一路,這都不算個啥——不丟人。但今天,我不敢說我有多大名氣,有什麽地位。可是,你問問我這些兄弟。和他們一起出去,外面的小兄弟有多少人,圍著他們叫浩哥,叫源哥,叫軍哥。

我如果,和兄弟的兄弟,小朋友們一般見識,就屬於不要臉,自降身份,可是我和真正的大哥前輩,又不能平起平坐。人家混的早面子大,腰包也真的硬,凡事不勞自己操心,靠錢靠面子解決一切。

所以說,像我這樣的人,在大哥那裏有三分面子,又要時刻給小朋友三分面子,上下都要過得去。可唯獨像柴勇、地主這樣級別的人,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能解決爭端,只能看誰更硬。地主他如果來明的,帶人殺過來,我還敬他幾分,在背後點炮,那就只能給他翻篇。所以耿哥你就別再勸了。

老耿耐心的笑著聽鄭巖把話說完,才誇張的問,哎,誰說我要勸你了?

鄭巖問,那你啥意思?

老耿狡猾的打著太極說,來,我們喝酒。下一場去哪?你們大家有啥想法沒有?

我們猜不透老耿葫蘆裏裝了什麽妖精,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口。

我估計,老耿對於這次的事情早已胸有成竹,鄭巖似乎也看懂了這一點,索性不再繼續,任由老耿表演。

飯局結束後,老耿說,一個朋友新開了一家茶樓,問鄭巖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捧場。鄭巖知道今晚的談話遠沒有結束,點頭答應,我們其他人等各自散開,分頭活動。

幾天後,鄭巖接到楊四的確切消息,暗中舉報的人正是地主。

又隔了幾天的一個深夜,地主在郊區遭遇伏擊,身中十幾刀,無致命傷,兇手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。

日後得知,這是老耿吩咐超哥從鄰縣找來的朋友所傳達的親切問候。

緊接著,蘇楠告訴我,問了好幾家用人單位,都說需要出具無犯罪證明。無奈中她以撒潑打滾等各種無賴手段,最終說服她爸爸推薦我到一家朋友開辦的工程機械公司做推銷員,我答應下來。

根據我的判斷,老耿與鄭巖達成了某種共識,或者叫做交易,地主的事情由老耿代勞,而鄭巖則以其他方式作為回報——一條聯通數省的高速工路途徑我市,老耿,老板,都是主要競標施工公司。

暗流湧動之際,我又一次選擇深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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